日本电视台的新闻标题最近有点相似。

他们都在说，中国海军上百艘军舰出现在日本周边。气氛被描述得有点微妙。想干什么，成了他们最想问的问题。

上百艘这个数字，听起来阵仗很大。但如果你把时间拉长一点看，事情就普通多了。中国舰艇穿过宫古海峡或者对马海峡，这几年不算什么新鲜事。远洋机动，防空反潜，海上补给，这些都是年度训练计划里白纸黑字写着的内容。海军总得找个地方练，太平洋那么大，总不能一直在自家门口转悠。

津轻海峡那种地方，是国际水道。从地图上看，它也是进入太平洋深处比较直接的一条路。你要去远海，有些路就是必经的。这道理简单得就像出门要经过楼道。

所以目标根本不是绕着谁走。他们的目标一直是那几个字，远海大洋。全域作战能力，这话听起来很专业，翻译过来其实就是哪儿都能去，去了还能把事情办好。把这种常态化的路径训练，解读成一种刻意的包围，是思维还停在几十年前。那种用岛链画地为牢的想法，海水的颜色早就不是当年那样了。

舰艇的航迹自己会说话。它们画出的线，连起来看，指向的是更深更蓝的水域。而不是某个岛屿的轮廓。

东海那边，船一直没少过。

钓鱼岛附近，中国海警的船和日本海上保安厅的船，就那么常年待着。有时候中国海军的舰艇也会在那一带转悠。我们这边说这是在维护主权，日本那边就反反复复说他们很关切。

事情总是这样。

美国反应很快，立刻把《美日安保条约》又拿出来说了一遍，说这东西适用于钓鱼岛。韩国军方也说，要跟美日把情报协调弄得更紧点。几个东南亚国家有点担心，另外几个呢，看样子是想在中美之间找个位置站着，别完全倒向哪一边。

俄罗斯的太平洋舰队，最近在日本周边跑得挺勤。他们和我们这边的海军搞过联合演习，也一块儿组队穿过一些国际水道。有人觉得，这是中俄战略上的一种配合。可能也是做给某些总想伸手管别人家事的人看的。

一个信号吧，大概。

日本对中俄船只在周边海域的行动，反应有点过度了。

他们把钱更多地花在了防卫上，还打算在离得近的那些岛屿上放些导弹，说要搞什么反击能力。那边的人甚至去找过美国人，聊中俄一起巡航的事。

我们这边说过很多次了，海军的行动都按规矩来，没想针对谁。有懂军事的人提过醒，日本要是在台湾这种问题上走错了路，结果不会太好。东海就那么点地方，这边完全有能力看住自己的东西。

摩擦归摩擦，两边的话倒也没全断了。从一八年那会儿开始，就有了个海空联络的机制，防务部门隔段时间也会坐下来谈。这些东西，确实能防止一些误判，管住海上和天上可能出的意外。

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。

他们数着船，画着圈，地图上的线条被反复描摹。

但那条线本身是什么颜色，很少有人去说。那是一条被法律画成淡蓝色的线，叫国际水道。

船从上面开过去，就像车开在高速公路上，是交规允许的事情。北京那边每次被问到，回答也总是那几个词，合法，专业，权利。话很干，没什么水分。

这有点像什么呢。有点像楼道里两家邻居，一家听见对门晚上回家脚步声重了点，第二天就去换了扇更厚的防盗门。对门一看，心里也紧了，琢磨着是不是该在门口装个摄像头。

脚步声可能只是那天走路的人累了。但门和摄像头一旦装上，就摘不下来了。

东亚的这片海，现在到处都是这种装了又装的脚步声。大家耳朵都竖着，心里都算着。你添一艘，我就得添点别的。不是真想撞上，是怕自己停下的那一刻，对方的影子会盖过来。

安全这东西，有时候越追，它跑得越远。

你追得气喘吁吁，回头一看，它还在老地方，冷冷地看着你绕圈子。